作者:麦可思 夏欣

编辑:麦可思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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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句话,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和旅行都应该是被人追求和向往的。不过旅行可以说走就走,读书却需要时间和积累。

常常有人说大学生应该多读书,书读多了见识也多了,而且读书可以陶冶情操,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是被各类高科技软件所提供的海量信息裹挟的今天,有多少大学生仍能摒弃嘈杂繁芜的信息,手捧香茗,静心深读一本书?

大学生浅阅读盛行?

2018年5月12日,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出版与文化系团队历时5个月,对覆盖上海各高校的大学生做了一次阅读调查,通过对2000个样本中1774个有效样本的统计和分析,调研团队发布了《新时代上海大学生阅读指数报告(2018)》。

调研结果显示,社交媒体阅读成为大学生数字阅读的主流:排名前三的大学生社交阅读平台分别是微信(占比68.8%)、微博(占比56.7%)和知乎(占比48.0%);大学生的日均社交媒体阅读时长集中在半小时到2小时,占比64.4%;大学生在社交平台上感兴趣的内容排名前三的分别是:小说、文艺作品,占比54.2%;休闲娱乐信息,占比47.4%;时政新闻,占比43.5%。

移动互联网时代下的大学生的传统阅读模式得到了改变固然好,但沉迷浅层次、以简单轻松甚至娱乐性为目的的浅阅读,极易因阅读过程中缺乏严谨思考而导致思维上出现“惰性”

对于大学生阅读习惯的培养,《光明日报》2017年刊发的《大学应展现更强的阅读牵引力》文章中写道,“不少人的阅读经历随着学校教育结束而终结,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在大学这一阅读关键养成期被荒废了。大学通过恰当的教育引导,比如开设阅读课、在考试中注重考核阅读能力,是有利于增强学生阅读动力的。

高等教育层面的阅读,大学生不仅需要运用语言文字来获取信息,还需要掌握处理信息的能力,包括对信息的整合、评估、批评、综合及使用,并在阅读和写作的过程中培养批判性思维。那么,如何让大学生进行更高质量的深阅读呢?

将阅读列入考核

近几年,国内已有不少高校开始努力培养学生良好的阅读习惯,譬如中国人民大学。早在2013年4月,中国人民大学发布本科人才培养路线图,通过8项制度和16个项目,对构建研究型学习制度、培养厚重人才作出全面规划,“读史读经典”便是这16个项目之一。

据悉,该项目已被纳入本科教学方案,学生可以依据个人兴趣,从“通史、断代史”阅读书目和专门史阅读书目中各选5本进行阅读,其中2本精读,3本泛读。在阅读实践方面,学生可自选参加包含讲座、参观、沙龙等在内多种形式、兴趣导向的读史实践活动。

在成绩考核方面,学生每学期可自主选题完成一篇规范的论文。凡按时完成阅读任务,如期提交读书报告,逐项参与读史实践的学生,便可获得学分。(《中国教育报》,2015-05-01)

在牛津大学,学生需要通过广泛的阅读才能通过考核。牛津大学新学院网站显示,大一新生在入学前会收到一份根据专业划分的书单。书单中写道,大一新生独立阅读这些书籍可能会有困难,但还是希望他们进行初步尝试。

在学期开始后,除去讲师进行专业知识的主要概念讲授的大课堂,牛津大学还会设置每周多次的小型辅导课。辅导课旨在通过讨论的方式让学生拓宽知识面,并加深对学习内容的理解。

辅导课由该领域的专家担任导师,为学生安排一个或两个伙伴。其中人文学科及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会被要求对指定读物进行广泛的延伸阅读,为某一主题的深度讨论做准备。在辅导课上,人文学科及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们会对围绕主题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

例如,这本书在诗歌领域处于什么位置?三本著作的作者在观念上有什么异同?学生需要准备好陈述词支撑自己的观点,同时还需准备好倾听、接受来自其他同学的质疑甚至批评,借此获得新的阅读感受,打开新的阅读视角。辅导课结束后,导师会布置一项写作任务,让学生在下一周独立完成。

对于该校的这种学习模式,一位学生谈到,“每个星期我都要完成一到两篇几千字的文章。我被鼓励阅读一些超现实的书籍,建立自己的假设,验证或者驳斥已有的观点。通过这样的阅读,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观点真正被重视。我不需要死记硬背课本中的内容,而是可以向老师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些在阅读与交流中培养的独立思考能力,正是雇主最看重的牛津大学毕业生的品质。

学生经过8周的学期学习后,迎来6周的假期,此时学校还会向他们提供书单,鼓励他们进行课外阅读。在下一学期开始时,学生需参加一场被称为“集合”的考试,测试学生对这些课外读物的掌握水平。

及时对学生提点一二

有些时候,虽然学生对一些跨学科的专业读物感兴趣,但因为其专业性过高而望而却步。威斯康星大学绿湾分校的教授艾丽森・斯塔丁格认为,学校在培养学生的阅读习惯时,往往忽略了学科门槛下学生阅读能力的问题。尽管很多大学生已经掌握了阅读和写作的基本流程,但对不同学科特有的术语及文化背景却知之甚少。

教师们的专业知识储备较多,对知识结构把握较好,但其推荐的读物存在着“专业门槛”,许多内容是学生未曾接触过的知识盲点。如果频繁遇到这类知识盲点,则会导致部分学生放弃阅读。斯塔丁格教授建议教师可以对学生提点一二,通过建立学科框架与模型,并对关键概念进行“解码”,让学生更好地理解阅读内容,从而激发他们阅读的兴趣与信心。

同时,斯塔丁格教授还指出,教师要尊重学生的认知方式。大学生大多处于“专家”及“公众”认知能力的中间,他们开始会对专业的学科概念望而生畏,但渐渐会认知、理解,进而进行批判。采取符合大学生认知方式的引导,观察大学生的阅读行为,听取大学生的意见,更有利于教师培养学生深层次的阅读能力。

对于教师如何才能清楚地了解学生的阅读情况,斯塔丁格教授依据自身工作经验,谈到了学生对阅读内容分享的重要性。

斯塔丁格教授鼓励学生创建自己视角下不同学科的可视化阅读地图,引导学生把阅读书目中的观点放在自己的这份地图上。学生相互分享自己的地图,然后构建一张班级范围的地图,将他们过去积累的与当前汲取的知识联系起来。

不同学生的地图或许截然不同,有些侧重于方法,有些侧重于主题。这些地图为教师了解学生阅读的见解、引导学生开阔视野提供了可能性。最后,学生会生成一个自己独特的“方法论”,以及仍有疑惑的问题列表,等待寻求教师的解答。通过这种方式,学生的学科阅读能力和独立探究问题的能力均可得到提升。

近年来,大学生的“浅阅读”问题已引起诸多高校和教师的关注,但大学生阅读习惯的培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引导大学生通过深层次的阅读将知识吸收、内化及应用,高校须将其作为一项长期工作。

主要参考文献:

[1] 曾繁宜,施晨露 . 刷屏朋友圈的“中美大学生书单”是真实的吗?上海大学生阅读指数公布了这些数据 [EB/OL]. 上观新闻,2018-05-12.

[2] Alison Kathryn Staudinger. Reading  deeply  for  disciplinary  awareness  and  political judgment[J].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quiry, 2017,5(1).

[3] 中国网、人民网、牛津大学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