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近些年来，职业教育等赛道持续升温，许多培训机构为迅速扩大收益，虚假宣传、诱导消费等现象屡有发生。在此乱象下，与之对应的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学员退费无门。看到这一痛点的企业，有的抓紧时间割最后一茬韭菜，有的开展相关业务助其达成退费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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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费一推再推

今年三月，中消协发布《2021 年校外教育培训领域消费者权益保护报告》，校外教育培训领域消费侵权多发、消费维权困难等现象仍然存在，主要有合同纠纷、售后问题、虚假宣传、预付式消费等问题。

在黑猫投诉上搜索“培训”，相关投诉量近 6 万。几乎全部与成人培训退费诉求有关，并有很大一部分退费投诉尚未解决。据了解，未在该平台上入驻的教育机构也可被投诉，但后续有无相关人员解决投诉问题，答案通常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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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成人培训为例，其客单价基本在 3000 元到 50000 元不等，部分机构还会热情搬出“培训贷”，暂时减轻学员经济负担，吸引报名。被“套牢”的学员，在发现培训内容不及预期后，提出退费。而培训机构给出的解决办法有更换老师、升级课程等等，没有谈判余地后才会进入退费流程。

一般情况下，当学员出现强烈退费需求后，培训机构承诺会在 30-45 个工作日内退费。但信守承诺的寥寥无几，对接老师往往会用一个又一个理由拖延退费进度。还会列出服务费、注册费等费用，以减少退费金额。学员维权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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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没退成，又搭进去几百

除此之外，有不法分子抓住想要退费学员的急迫心情，利用虚假公告、伪造文件等引诱学员加入所谓的“退费 QQ 群”，通过外部链接或第三方 APP，筛选学员退费金额等信息，让学员进一步落入圈套。所用套路和投资类杀猪盘相似，以预支服务费、违约金等方式，先“退取”高于服务费金额，再次套牢，或直接拿着服务费就跑。等此时再想报警、找律师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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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心甘情愿支付服务费、违约金等行为，是因为机构老师在与其推诿过程中，他们就已经意识到，如若不同意支付该项费用则退费更加难以进行。2020 年，教育部办公厅、市场监管总局办公厅印发《中小学生校外培训服务合同（示范文本）》；2021 年 6 月，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关于推行北京市专业技术类职业资格培训服务合同示范文本的通知》……已发布的合同示范文本均提及“由于乙方原因，无法继续接受培训服务并提出解除合同的，视为乙方违约，乙方向甲方支付剩余培训费[  ]%金额的违约金（违约金标准应不超过造成损失金额的 30%）”。

但问题在于，学员要求退费有时是认为“未经乙方同意，甲方擅自变更培训服务计划、培训方式、培训内容”、“未经乙方同意，甲方擅自将乙方转交给第三方进行培训服务”等。合同示范文本中将此类情形认定为甲方即培训机构违约，需甲方支付违约金。但在实际情况中我们也了解到，能让甲方承认违约，可能性基本为0。学员基本上也不具备和机构就违约金问题谈判的能力，只能乖乖同意，以求赶紧退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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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稻草还是“再薅一把”？

目前可行的催促退费方法除内部协商谈判外还有黑猫投诉、拨打各类投诉热线等。但当学员尝试过各种方法均无回应时，才会有人想到寻求法律援助。在互联网平台上搜索相关业务，已经有不少咨询公司或个人开办相关服务。

简单来说其服务流程主要分为四步，大体为了解学员情况、确定服务价格并达成协议、拟定维权方案、完成退费。传统律师事务所价格通常更高，仅审阅与培训机构签署的合同就需要 500 元左右。同时受限于地区、人力成本等因素，一二线服务代理费用会更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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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可退费用较低的学员，选择上述退费服务显然不划算。以可退 2000 元计算，最终到手可能只有 1150 元，被打了五八折。此时有法律援助能力的个人及小型咨询公司的“一口价”模式更适合他们，多数只收取 200 元 – 400 元。但问题是，少有合同流程，需要学员辨别是否为骗子作坊。

2021 年 1 月 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施行后，对因经营者违约，消费者需解除合同的情形，消费者可以不用在提前通知经营者的情况下，直接以提起诉讼的方式提出解除合同，而这些案件到法院之后，如果金额不大，通常会采用小额速裁程序进行审理，且胜诉概率很大。

但在采访中我们也发现，部分从事相关业务的咨询公司不包括律师事务所业务，即不能从事诉讼代理业务，也就不能处理与法院、仲裁委员会发生关联的法律事务。但回过头来说，当有律师介入学员和培训机构之间后，在诉讼之前就基本上可以有效解决退费问题。

结语

多地已经明确表示，学员在签订服务合同并完成付费次日起的 7 日内，并且培训活动尚未实施前，可以单方面无条件解除合同并申请全额退费。但“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存在问题的教培机构大多不会在此时露出马脚。有关部门要求各地采取银行托管或风险保证金、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 3 个月的费用等等方式来保障学员权益，但部分赛道仍存在诸多监管盲点。险象环生的退费之路还在继续。律师成为了学员维权的关键人物，可“帮手”本不必出现。